序(第1/1 页)

街角的烂房子里，住着一个不男不女的疯子。明明是个男人，却总是整天穿着艳俗的红裙子，脸上刷得比墙壁还要白，画着大红大紫庸俗的浓妆，举止疯癫。

老妈经常教育他不要靠近那个疯子，可小孩的好奇心强，依然让两人有过几次接触。

第一次，是疯子抓住他，说他长得真像“他”。他不知道这个“他”是谁，只觉得自己被恶鬼抓住了，嚎啕大哭，被匆匆赶过来的街坊邻居救了。

第二次，是他恶作剧，把一块用糖纸包裹的肥皂块送给疯子，疯子笑着说“谢谢”，很珍惜地把“糖”揣进怀里。真丑，他心里这么想着，可更多的，却是惊诧于这个疯子也没有大人们说的这么疯。

第三次，也是最后一次。疯子被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带走了，男人不怎么爱说话，但看着疯子的目光很温柔。疯子来跟他道别，从怀里掏出那颗“糖”，递回给他，谢谢你的糖，现在我已经有他了。

他犹豫着，刚想伸手接过，手就被打掉，糖落在地上，滚了几圈，掉进阴沟里。老妈骂骂咧咧地将两人赶走，让他们不要在这里祸害别人。

此后，他便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疯子和那个男人。这有什么要紧的呢？街坊邻居们对除掉一个祸害、毒瘤拍手称庆。

他却在很久以后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，回想起疯子的那句话，原来，自己确实长得挺像“他”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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